叶蓁

我想死在三十岁的夏天。

那个男人像死在三十岁的夏天 25

25

“我的行囊很小/但我背负的东西,却很重,很重/

....../你愿这样握着我的手走向人生的长途么/你敢这样握着我的手穿过蔑视的人群么/

在一瞬间闪过了我的一生/这神圣的时刻是结束也是开始/......”

——《有赠》曾卓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四周是无底的深渊,他无处可躲。

漆黑从他的眼前弥漫开来,让他绝望而又无助。

无数双手从深渊中探出,拉扯着她,仿佛要把他撕碎,不死不休。

众人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,有咒骂、有指责、有嘲讽。

无数的人想要把他拉下去,还轻蔑地问他,为什么不跳下去,胆小鬼。

他仿佛看见自己的皮囊被扯破,就像一个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渐渐变瘪,那清晰的、空乏的痛楚,让他不受抑制地惊声尖叫。

他仿佛是醒了,没有焦距的眼空洞地四处张望,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,嗓子也沙哑发紧。

刘基赫发觉这是一场梦。

他的那些,隐晦,害怕,胆小,伤感,哀愁,软弱,灰暗的那些,在一个人的夜晚再也无处躲藏。
刘基赫揉了揉眼睛,涩涩的,想哭,哭不出来,张口,连喘息都是哑的,深深喘气,胸口都在痛。

你说他怎么就把自己过成了这个样子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刘基赫以前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在幻想中过着和徐文祖美好的二人世界。

现在他回到高一(8)班,仿佛来到了一个新的纪元。

刘基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自己被冠上了“娘/娘腔”“小白//脸”的称号,极有可能是从军训开始的,好像是有人说他——“没怎么晒就晕倒,还用防晒霜,军训都没参加完,跟个娘们似儿的,丢我们男生的脸。”——不过刘基赫现在才发觉。

而且还有几次,刘基赫被生物老师叫去干活,结果被生物课代表挤兑,故意把发卷子的任务交给他,结果少了几份,他辛辛苦苦去取,还要遭受课代表的冷嘲热讽:“瞧他积极的,他根本没有这个权力。”

切,说得刘基赫好像愿意做似的。

就连现在,刘基赫给申在浩分享一部他最喜欢的番,纪律委员没听见多少具体内容,也不免要说上那么一句:“你能喜欢看什么,除了黄就是娘。”

刘基赫感觉自己被嫌弃了,他想也许自己死后,自己的孩子会模仿《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》,来写一本关于他的《被嫌弃的刘基赫一生》......想到这里他揉了揉脸,自己的后代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,自己怎么能想出来的,还是自己临死前写一本比较靠谱。

穷根啊,失败啊,阴翳啊,还是别传下去了,白白浪费了社会资源。

刘基赫现在一个人了,他开始害怕莫名的空虚,同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。

“我活着的价值是什么?”

就像乐观的人总是在想下一顿吃什么一样,抑郁的人总是在想存在的意义是什么。

刘基赫打开QQ,思考着那些情侣们都是分分合合的,他刘基赫还有没有同徐文祖复合的机会。

刘基赫是一个理智的人,他理智的让人感到可怕。

他觉得,如果自己求复合,那么他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,反复折腾这段感情,也是在折磨自己;并且徐文祖以后如果和他吵架,一切的根源都会从第一次他提出的这次分手提起;一旦复合,刘基赫必须接受徐文祖的冷暴力,并且说服自己是爱他的;最重要的是,他将会在这段感情中处于弱势地位,他在徐文祖面前跪下就再没有站起身的机会。

于是他没有打开徐文祖的对话框。

刘基赫打开了莫离广播社的对话框。


评论(2)

热度(25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