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蓁

我想死在三十岁的夏天。

那个男人想死在三十岁的夏天 05

05

“都好好想想这件事,反思反思最近的自己,一会儿我让人上台做评价。”

孙有静拉开一把椅子坐下,装腔作势着、威吓着、生气地说。

这是今天英语课上发生的事。

因为考试诚信问题,安喜中和英语老师顶嘴了。

英语老师不认为他能考到那么高的成绩,而安喜中认为她不肯定他的努力。

两个人直接占用课堂时间吵了起来,偏偏每人都占理,俩人都气得够呛。

坐着的同学们原本只是想看戏,没想到这把火最后却烧到了他们自己身上。

刘基赫不喜欢这样的“活动”,也不太喜欢在众人面前发表自己的评论,越正式越恐惧。

可有很多时候不是要去做,而是必须去做。
刘基赫在大脑里飞快地组织着语言,但是他的视线一和孙有静相撞——哪怕他飞快地移开视线,并且心虚地低下了头,刘基赫仍旧知道大事不妙了。

“刘基赫,你上讲台来说说。”

刘基赫拽着衣袖,脑子乱哄哄地登台,可不知道哪一句话说的不对,孙有静踩着她的高跟鞋一巴掌呼上了他的脑袋。

“啪!”

刘基赫一偏头,他有点被打蒙了。班级里突然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,就像一群死人一样。

“你什么意思?你在说英语老师做得不对吗?”孙有静用手指不停地戳着刘基赫的脑门,生疼,直戳得他连连后退,后背靠在了黑板上。

刘基赫的大脑飞速运转着,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,发现问题可能出现在“老师可以再了解了解然后作出决定”上。

这——这就算诋毁老师了么?刘基赫突然觉得迷惑。

“你给我站在一边好好听着,徐文祖你上来说说,我看你会不会说。”

徐文祖走上台,一点都没提起这件事,而是完全批评、诋毁、辱骂安喜中。

然后......

然后孙有静夸奖了他。

刘基赫看着这一切,突然觉得委屈。

无比的委屈、不解、难过和失望,以至于红了眼圈,咬紧了唇。

可孙有静却走到他的面前问他:“知道错了吗?”

刘基赫仿佛感觉到血色迅速从自己的面颊上褪去,一片一片针扎似的疼和麻,呼吸粗重,背在身后的双手一直发抖。

他以前看到做错事的同学上讲台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、说自己错了,不觉得有多难,还会觉得他们矫情、忸怩、不大大方方。当真正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样难。

难的不是说出自己的错误,而是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还要承认所有的罪过。

可刘基赫知道,现在,自己,必须,承认。

——如果他还想回到座位上并且不想请家长的话。

“我错了......”

“错哪儿了?”孙有静咄咄逼人,“大声点儿后面的同学听不见。”

“我......我不应该......存疑......”

刘基赫终于哭了出来。

............

回到座位的刘基赫一直没抬头。

中午放学的时候,刘基赫被孙有静叫住了。

“没事吧?”孙有静对刘基赫微笑,还搂住了他的肩膀,“你能理解老师今天的做法,对吧?”

“我......”刘基赫觉得她可怕,只想逃,不想回答。

“好孩子,我也不是故意的。”孙有静带着他往校外走,“跟你赔个不是,下午不用上操了去帮忙做板报?”

孙有静记着他绘画很好。

话都这么说了,刘基赫只好点头。

其实他不想孙有静私下和他说这些,刘基赫希望的是她能当着班里同学的面和他亲近一些。

可他又没有办法,决定权在老师手里。

孙有静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,头也不回直接坐进了她老公的豪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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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捉虫已精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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